前言:想要寫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嗎?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5篇關于植物的詩歌現代范文,相信會為您的寫作帶來幫助,發(fā)現更多的寫作思路和靈感。
新課程的實施為校本課程的開發(fā)帶來了生機與活力。在新課改背景下如何將各學科與綜合實踐有機結合,開發(fā)校內外課程資源,加強課程內容與現代社會、科技發(fā)展與學生生活的聯系;如何通過課程資源的整合利用,引導學生主動參與、探索發(fā)現、交流合作,最終確保課程目標的有效實現,是我們面臨和思考的主要問題。
校本課程《校園植物文化》以植物為載體開展系列活動,引領學生走近植物,積極挖掘植物所蘊涵的豐富的文化內涵,創(chuàng)造性運用植物文化育人,通過感知植物、詩詞吟誦、現代散文賞析、文化品讀、雅聞趣事、歌詠植物等研究性學習,構建以自主探索為基礎,合作學習為主體的開放的學習過程,實現在認知、情感以及行為等方面的個性發(fā)展,培養(yǎng)人文情懷、提高藝術修養(yǎng)、豐富生活情趣。
校本課程《校園植物文化》由生物和語文兩部分組成。語文教學活動分為四節(jié),通過組織學生閱讀與校園植物相關的文章,學生可以了解和認識植物與人類的關系;配合生物學課程調查校園植物資源;探究植物各種生命現象及規(guī)律;培養(yǎng)觀察方法,寫好植物觀察日記;背誦相關的詩文積淀人文素養(yǎng);閱讀名家散文,豐富情感。所有這些活動都會最終為學生的終身發(fā)展奠定基礎。
編排語文閱讀第一節(jié)“物競天擇·人與自然”,特別在賈祖璋的《葵與向日葵》之后安排了“綜合性學習自然科學小論文”,在這篇關于生物學分類知識的科學小論文后面,安排學寫自然科學小論文有它的合理性,指導高中學生撰寫自然科學小論文富有重要意義。從寫作教學目的看,我們培養(yǎng)的高中學生,將來絕大多數都要去從事生產勞動和科技工作,指導他們撰寫自然科學小論文,可以為他們將來的科技寫作打下堅實的荃礎,使他們終身受益。撰寫自然科學小論文,一般都要建立在自然學科的科學實驗或實地科學考察活動的基礎上,是一個使中學生對科學現象的認識進一步深刻化和條理化的過程,中學生如果要對自己接觸的自然科學中的某些事物現象、問題或某個專題,進行比較深入廣泛的探索研究,并加以論述,寫成科學小論文,以揭示其特征、意義及規(guī)律,這種科學小論文的學習非常必要。它是培養(yǎng)青少年創(chuàng)造能力的有效手段。因此,從跨學科教育學的角度看,學生撰寫自然科學小論文,無論對自然學科的學習,還是對寫作學科的學習,都有著極其深刻的意義和不可低估的價值。
詩歌是語言和文學的精華,而每一個青年心中原本都有詩意的人生向往,只是被壓抑在教育體制的凍土下。屈原所謂“秉德無私,參天地兮”,杜甫所謂“雨露之所濡,甘苦齊結實”,李白所謂“萬物興歇皆自然”。他們“大天而思之”,對于天地的博愛無私,自然的規(guī)律性,以及人在自然界中的地位都有極好的形容。詩人親近自然,不論鳥獸蟲魚、花草樹木、日月山川,風雨雷電,都能觸發(fā)他們的靈感,引起許多關于宇宙、人生的思考,品讀詩詞就是讓高雅的詩歌貼近我們普通人的生活,納入我們必經的人生歷程之中。當詩歌對我們顯得親近,我們的心靈就會比較自然地感受并萌發(fā)詩意。因此第二節(jié)編排了詩詞品讀以及“綜合性學習解意象品詩歌作詩詞”。
詩歌鑒賞是高中語文教學和高考語文輔導以及培養(yǎng)學生閱讀能力的重點。以花草樹木植物為象征表達人的思想感情,是各民族語言文化中的一種共同現象。人們在欣賞花草樹木外在美的同時,也賦予了它們某種特定的意義。文人學士通過詠詩賦詞,把他們內心的感情和審美情趣寄托于大自然的花草之中,這些形象從外界移入詩中時,為詩人的思想感情所點染、浸潤,傳達著一種感化、教育的力量,因此詩人都非常重視創(chuàng)造意象。意象在詩歌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絕大多數詩歌就是通過意象來詮釋作品的哲理,通過意象來破解作品的寓意,通過意象來鑒賞作品的意境,通過意象來與作者進行藝術、美學、心靈與精神的交流。在詩歌學習中,分析意象,就是分析文學物象中所蘊合的意義,正如艾略特所說:“表情達義的唯一方式,便是找出‘意象’,即一組物象,一個情境,一連串事件,這些訴諸感官經驗的外在意象出現時,該特別情意便馬上給喚引出來?!辫b賞詩歌的意象,就是要讓學生將自己所接觸到的詩歌中的意象分門別類地作梳理。通過查找有關意象的資料,用簡明文字概述意象的寓意。
散文這種體裁,精粹警辟,形式自由,能夠比較迅速地反映生活。寫植物的散文在情物關系的處理上,常常是托物抒情、融情于景、移物就情,就是將物擬人化,賦予物以人的精神、品格、性情、風貌;或通過有聲有色的景物描寫,把情完全融合在寫景的文字中;或把物拉過來,賦予人的情感。作者常常在字里行間流露出他的或喜、或憂、或悲、或思的情感,通過情感傾向的宣泄表達出文章的主旨。因此需要學會在閱讀過程中由體味作者的情感進而準確理解和把握文章的主旨。
語文第三節(jié)散文品讀之后安排了以“植物與文化”為主題的各類活動。植物歷來就蘊含著豐富的象征意義,尤其是中國園林植物在配置上更是受歷代山水畫哲學思想的影響,在植物的選擇上十分重視品格,注重色、香、用。不僅僅是為綠化,而且要能入畫,意境上求深遠、含蓄、內秀。植物象征意義的形成受多方面因素影響:一個是傳統文化,一個是生活習俗。以花草樹木為象征,表達人的思想感情,是各民族語言文化中的一種共同現象。古老的中華大地和源遠流長的華夏文明孕育了以松、梅、竹、菊和牡丹為代表的植物文化,而西方人以玫瑰、百合和櫟樹為代表的植物文化則是古希臘、羅馬文化和西方宗教文化影響的結果。漢民族注重以花木喻人,西方人注重以花代言,這是漢英植物文化最重要的區(qū)別。漢民族以花木喻人,關注的是花木的內在氣韻與人之精神品質的聯系。西方人也以花木喻人,但著意的主要是植物的外部特征與人之外貌的聯系。
關鍵詞:臧克家;老馬;形象寓意;身世之感;詠物詩;農民形象;自己的影子;烙印
臧克家是我國現代文學史上對新詩的發(fā)展有著顯著貢獻的詩人。他的詩歌具有堅實,嚴峻的生活內容和泥土氣息,許多詩篇塑造了貧苦農民和城鎮(zhèn)最底層“不幸的一群”的形象。1932年4月,他又創(chuàng)作了一首極具代表性的詩歌――《老馬》
總得叫大車裝個夠,
它橫豎不說一句話,
背上的壓力往肉里扣,
它把頭沉重地垂下!
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
它有淚只往心里咽,
眼前飄來一道鞭影,
它抬起頭望望前面。
本詩堪稱為一件精雕細刻,玲瓏剔透的藝術品。
在我國古典詩歌中一向有所謂“詠物詩”,大至日月星辰,山海臨泉,小至魚蟲鳥獸,花卉草木,以至生活用品,生產工具,皆在吟詠之列,然而以動,植物居多?!独像R》也是一首詠物詩,它通過所詠之“物”寄托了作者的身世,遭遇,情懷,理想等等。作品運用我國古典詩歌傳統的“比興”手法。古代詩論家曾指出:“凡交情之冷淡,身世之漂零,皆可于一草一木發(fā)之?!薄案袘褧r事,發(fā)為詩歌,便己力劇上游。特不宜說破,止咳用比興休。”從表面上看,《老馬》寫的是一匹負重受壓,在鞭下苦苦掙扎的老馬,但它給予讀者的藝術感受卻不僅僅是動物界的一匹“馬”而是社會上的某一種“人”。
自從《老馬》問世以來,一般評論者和文學史家以教材中的提示,都把老馬看作農民的形象,有的說這首詩是用“沉重的筆觸來刻畫中國農民的命運”;有的說“這里歌詠的匹老馬,軛下的生活卻象征地概括了多少年來農民背上地苦難重荷”。然而臧克家本人在《關于(老馬)》一文中卻說:“《老馬》這首詩寫它的時候,我并沒有存心用它去象征農民的命運?!庇衷凇陡士啻缧闹分姓f:“我覺得,可以用杜甫的《病馬》,《瘦馬行》和李綱的《病?!穼懽髑闆r與寄托,來理解我的《老馬》時代各異,而感寓正統。”關于杜甫的幾首詠馬詩和李綱的詠牛詩,向來的注釋家和研究者很少有異議,都共同指出那是借馬(或牛)寄托詩人自己的身世之感。其中又有作者自身的影子。上述臧克家的那段話,實質上就是說就他自己的主觀圖來說,是借《老馬》來寄寓自己的“身世之感”的。我們把評論者的理解與作者的自白不一致的情況介紹出來是想借此談一談詠物詩的藝術特點。
前人對采用比興手法的詠物詩的創(chuàng)作和鑒賞問題,曾經作過深入的探討,認為寫得好的詠物詩應該是有寄托的,其所寄托的內容與其所賴以寄托的藝術形象,密合無間,“物”和“人”形成了可分而不可分的關系,達到情與景會,人與物合,終于成為一個和諧的整體。始終的“物”可以既是指自然景物,也可以暗比人類社會的某種“人”(既可以暗比作者自己,也可以暗比作者以外的某種“人”),但它本身仍然是一個完整的獨立的藝術形象。因此,前人稱譽這一類詠物詩達到了“極虛極活,極沉極郁,若遠若近,可喻不可喻”的程度,是用比興方法作詠物詩的最高境界。讀者在鑒賞這類詠物詩時,可以自由發(fā)揮聯想,即所謂“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也就是形象大于思想,給讀者留有廣闊的想象的藝術空間。臧克家的《老馬》正是屬于這一類的詠物詩,因此才發(fā)生了一般評論者的理解與作者的自白不相一致的現象。這也是詩人臧克家在《關于》一文的結尾要寫下如下這樣一段話的原因。他說:“寫老馬就是寫老馬本身,讀者如何理解,那是讀者的事,見仁見智,也不會相同。你說《老馬》寫的是農民,他說《老馬》有作者自己的影子,第三者說,寫的就是一匹可憐的老馬,我覺得都可以。詩貴含蓄,聽憑讀者去品評。”這段話的含義可以概括為如下幾個方面:
首先,由于讀者的生活閱歷有深有淺,文藝修養(yǎng)和鑒賞能力有高有底,所以有的讀者可能會把《老馬》意識看成“寫的就是一匹可憐的老馬”。詩人之所以說“我覺得都可以”,那是引文謙虛,不愿意強加于人。隨著鑒賞水平的提高,人們絕不會只停留在這種表面的理解上,而會領悟到,必須透過表面的藝術形象――老馬,去探索詩人所寄寓的思想內容。
其次,大多數評論者把“老馬”理解為農民形象,這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馬作為運載或耕耘的牲畜,很容易讓人們聯想起與它最接近的一種社會分工――農業(yè)勞動,并由此而從事這種勞動的勞動者;同時,由于臧克家初期有不少反應農村苦難現實的優(yōu)秀詩作,因此不少評論者把“老馬”解釋為舊社會農民的象征,是很自然的。就社會關系來說,農民是處于受奴役的地位,與牛馬相似,甚至比牛馬還不如,因此,讀者通過這短短的八行詩句,仿佛看到了舊中國,億萬農民在封建制度的重軛下當牛做馬,茹苦含辛的生活。殘酷的封建剝削就像沉重的“大車”壓在背上,扣進“肉”里;農民的背被壓彎了,“頭沉重的垂下去”了,但是剝削者仍然敲骨吸髓,舉著鞭子,劈頭蓋腦地抽打他們。農民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無邊的苦楚無處訴說,“有淚只往心里咽”。他們在重重災難道道鞭影下,還是“抬起頭望望前面”。前面究竟是光明的前景還是困難的深淵?詩人沒有明確的指明。讀者可根據自己的經驗和想象去加以補充,從而體味出詩人對勞苦農民的真摯的愛,對剝削者,壓迫者強烈的恨。如果這樣來欣賞《老馬》這首詩,雖然與詩人自己寫作這首詩是的主觀意圖――寄寓詩人自己的“身世之感”不相吻合,但是符合詠物詩的特點的,與臧克家這個時候的詩歌創(chuàng)作的總的傾向也是相吻合的。
最后如果進一步深入,全面的對詩人的詩作進行研究的,不難發(fā)現《老馬》一詩的確也寄寓了詩人某一時期的“身世之感”,其中卻又詩人的影子。
我們知道,當時的民族危機時多么深重,現實的黑云低飛在天空,詩人的心靈時刻烙印著苦痛,因此他感到很大的壓力,“背上地壓力往肉里扣”;在缺乏科學的世界觀的指引,缺乏對末事的具體認識的時候,因此有時也不得不“把頭沉重的垂下”;在那的魔爪到處伸張著的時候,詩人感到生命和生活沒有保障,“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在那“嚼著苦汁營生”(《烙印》詩句)的日子里,抱有“從不把悲痛向人訴說”(《烙印》詩句)的詩人,怎不是“有淚只往心里咽”呢?在充塞著統治者的鞭聲的人生道路上,該怎么辦呢?現實是這樣的險惡――“一萬支暗箭埋伏在你的周邊”(《生活》詩句)既然自己是人生的劇幕上“被排定的一個角色”,在想起了那為“人類臉前安上個明天”的“美麗的希望”(以上系《生活》和《希望》中的詩句)時,詩人還是“抬起頭望望前面!”把這首詩的《生活》,《烙印》,《希望》等合在一起看,就可以看到詩人自己形象的一個輪廓。它不僅表現了詩人個人的痛苦心情,也反映了時代給予人們的窒息氣氛。這形象代表著當時一切正直的、不愿逃避現實,但又缺乏明確出路的青年知識分子所共同感到的悲哀與苦悶。它是有典型意義的。
其實,我們說“老馬”可能指當時同樣悲慘的中國又何嘗不可呢?在外交上的失意以及國內的混亂早已讓有5000年歷史的中國疲憊不堪。描寫老馬的凄慘,更是希望他有一天能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能在前方獲得快樂,獲得自由。
“詩人何為”這一曾經被現代主義文學不斷追問和質詢的命題,在高度網絡化的今天,似乎顯得十分多余,甚至有點可笑了?!皧蕵分了馈钡臅r代語境正越來越強大,形成一個不斷釋放巨大能量的“氣場”。面對如此強大的氣場,一般人往往很容易就被卷入、被同化,甚至被淹沒得無影無蹤,而對于一位具有自覺反思意識的詩人來說,考慮要采取一種什么方式與之相抗衡才是當務之急,盡管這種抗衡力量可能是極其微弱的。詩人陳先發(fā)的《養(yǎng)鶴問題》等近作,正向我們展示了詩人與這個時代之間的格格不入卻又不得不與之周旋的復雜關系。
“鶴”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關鍵性意象符號之一,它很自然地讓我們聯想到諸如“閑云野鶴”之類輕盈、飄逸的美學內涵,也讓我們把它和浪漫時代的詩人形象聯系在一起。然而,在陳先發(fā)筆下,這個符號的內涵已經悄然發(fā)生變化,它“緩緩地斂起翅膀”,顯然已放棄了飛翔的姿勢,甚至為了迎合“末世”的種種非分需求,而“長出了更合理的形體”。換言之,這個時代所養(yǎng)之“鶴”,已經成為一種被規(guī)訓得失去其本真面貌的變種,因此詩人說“這結句里的‘鶴’完全可以被代替”。養(yǎng)鶴與寫詩顯然有相通之處,從某種意義上說,養(yǎng)鶴問題就是寫詩問題的隱喻,事實上,當下各種網絡體詩歌不也正是一群被馴化得毫無生氣的鶴嗎?但詩人更多的是強調二者的不同:“養(yǎng)鶴是垂死者才能玩下去的游戲。/同為少數人的宗教,寫詩/卻是另一碼事”。堅守語言的高地之訴求溢于言表。只是堅守的姿態(tài)不可能像充滿理想主義激情的1980年代那樣高昂,而是多少有點不情愿地撤退到“旁觀者”的位置。在《養(yǎng)鶴問題》一詩的結尾,詩人如此感嘆道:“我是個不曾養(yǎng)鶴也不曾殺鶴的俗人。/我知道時代賦予我的痛苦已結束了。/我披著純白的浴衣,/從一個批判者正大踏步地趕至旁觀者的位置上”?!凹儼住边@一刺眼的形容詞,不僅讓人強烈地感受到旁觀者的一種鮮明的拒絕姿態(tài),也讓人清晰地看見這個失血時代的突出特征。而從“詩人”到“俗人”的角色轉換,也暗示了高蹈之姿的失效和新話語策略的尋找。
當詩人俯下身來,首先在離大地最近的植物及其果實那里找到了新的話語支點。在《蘋果》一詩里,作者以“螺螄殼里做道場”的精妙之思,在一個爛熟于文學傳統中的意象上翻出一層層新意:有堪稱詭異的命名游戲:“此刻,它再次屈服于這個要將它剖開的人:/當盤子卷起桌面壓上我的舌尖,/四壁也靜靜地持刀只等我說出/一個詞”;有關于寫作的深刻反思:“我對況味的貪婪/慢慢改變了我的寫作。/牛頓之后,它將砸中誰?/多年來/我對詞語的忠誠正消耗殆盡/而蘋果仍將從明年的枝頭涌出”;還有對世界觀的另類重建:“鮮艷的事物一直在阻止我們玄思的卷入。/我的胃口是如此不同:/我愛吃那些完全干枯的食物。/當一個詞干枯它背后神圣的通道會立刻顯現:/那里,白花正熾/泥沙夾著哭聲的建筑撲上我的臉”。經由“蘋果”這一媒介,作者的詩思得以騰躍挪移,如同秀出一場令人炫目的語言花樣舞步。就像“蘋果”之后隱藏著多重玄思,與“菠菜”相關聯的是土地和母親的沉重:“我轉身打電話對母親說:/‘太好吃了’。/‘有一種剛出獄的澀味’。/我能看見她在晚餐中的/獨飲/菠菜在小酒杯中又將成熟/而這個傍晚將依賴更深的泥土燃盡。/我對匱乏的渴求勝于被填飽的渴求”。在這里,菠菜、土地和母親,三者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共同成為這首《菠菜帖》的主體。而詩人則在一旁細加打量,試圖以詩歌來捕捉這場主體的共舞卻又倍感無力:“是誰說過‘事物之外、別無思想’?/一首詩的荒謬正在于/它變幻不定的容器/藏不住這一捆不能言說的菠菜。/它的青色幾乎是/一種抵制”。原本最具表達魔力的詩歌竟然遭到默不作聲的菠菜的抵制,其背后隱含的,自然是詩人關于詩歌表達困境的某種反思。
從“蘋果”到“菠菜”,詩人向我們展示了一種獨特的“蔬果政治”奇觀。而這種“蔬果政治”的寓意,其實與《養(yǎng)鶴問題》一詩里對知識分子文化身份和思想立場問題的探討互為表里。值得注意的是,這三首詩里不約而同地出現否定性語詞:“拒絕”、“敵意”、“抵制”。顯然,這幾個詞用一條虛線為我們勾勒了詩人與當下的微妙關系。
伍明春,文學評論家,現居福建福州。
關鍵詞: 中國古代詩歌 自然科學元素 自然科學
在人類的童年時期,人類憑直覺認識到自己來源于神秘的自然,由于自身力量弱小,處處依賴自然,敬畏自然的巨大力量,對一些不能解釋的自然現象產生驚悚和恐懼,從而對自然產生崇敬和膜拜。這些情感在中國古代的一些神話傳說當中有很明顯的反映,《詩經·十月之交》也有:“燁燁震電,不寧不令。百川沸騰,山冢崒崩。高岸為谷,深谷為陵?!辈簧傥幕瘜W者對此也有比較深入的研究,比如袁珂先生的《中國古代神話》、《中國神話史》,何新先生《諸神的起源》,朱狄先生的《原始文化研究》,等等。
隨著人類自身力量的不斷強大,對一些問題的不斷質疑,對一些自然現象認識的不斷深入,人類逐步認識到一些自然現象原來是自然事物運動的結果,是有其規(guī)律的,可以把握,甚至可以運用,于是人類不再害怕,逐步從一些自然現象中獲得啟發(fā),領悟人生、社會的一些道理。
一
中國古代詩歌是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之一,反映了古代社會生活的諸多方面:除傳遞人文情懷、描繪歷史景觀、刻畫社會風俗,還有不少自然科學元素。中國古代詩歌不但含有眾多的自然科學元素,還包含了自然科學的方方面面:氣象學、天文學、地理學、農學、植物學、動物學,甚至建筑學等。
(一)中國古代詩歌涉及氣象物候的內容特別豐富。
《詩經》的《豳風·七月》被認為是一首物候詩。其中一些詩句反映了各個月份的物候現象和農事活動。比如:二月份,“春日載陽,有鳴倉庚”;三月份,“蠶月條桑,取彼斧斨,以伐遠楊”;四月份,“四月秀葽”;五月份,“五月鳴蜩”,“五月斯螽動股”;六月份,“六月莎雞振羽”,“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份,“七月流火”,“七月鳴鸚”,“七月亨葵及菽”;八月份,“八月萑葦”,“八月載績,載玄載黃”,“八月其獲”,“八月剝棗”,“八月斷壺”;九月份,“九月授衣”,“九月叔苴,采荼薪樗”,“九月筑場圃”,“九月肅霜”;十月份,“十月隕籜”,“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十月獲稻”,“十月納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麥”,“十月滌場”,等等。
在唐宋詩詞中,既有大量關于四時物候及天象的客觀揭示,更有對雨雪風霜現象繪聲繪色的生動描述。例如,唐代詩人白居易《大林寺桃花》詩云:“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蔽覀儾荒懿怀姓J,這首藝術性極高的詩同時又是一首典型的揭示物候現象的杰作。詩中第一二兩句“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點出了在四月(陰歷)的平原地區(qū)已是春季即將結束的“芳菲盡”時期,然而,在海拔約1400米高的廬山大林寺,卻是“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另一番初春盛景。而詩中第三四兩句“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則含蓄地表明了,春天并未結束,在海拔很高的廬山上,則剛剛開始。這正是現代氣候科學中早已揭示的氣候隨海拔高度而變化的自然氣候規(guī)律的生動寫照?,F代氣候學研究表明,氣候受海拔高度的影響十分明顯,其中最敏感的氣候要素就是溫度。由于氣溫隨海拔高度的升高而降低,因而其相應的物候也隨海拔高度的升高而延遲。在氣候科學上這一規(guī)律往往又與氣候(指平地上)隨緯帶升高而趨向寒冷的分布規(guī)律相一致。通常人們將氣溫隨海拔高度升高而降低的速率稱之為“氣溫的垂直梯度”,它不僅因山脈海拔高度的不同而有所不同,還因不同季節(jié)而有所不同。
坡《有美堂暴雨》云:“游人腳底一聲雷,滿座頑云撥不開。天外黑風吹海立,浙東飛雨過江來。十分瀲滟金樽凸,千杖敲鏗羯鼓催。喚起謫仙泉灑面,倒傾鮫室瀉瓊瑰?!贝嗽姼爬ǘ鷦拥孛鑼懥吮┯陙砼R之際詩人正在浙江海邊的一所房舍“有美堂”中所見到的一幕幕“浙東飛雨”過江的天氣過程,真實寫出暴雨來臨前的一片天昏地暗的自然景象,十分傳神生動。
(二)地理學的知識也出現在許多詩歌作品中。
例如,《詩經》敘述的“谷風”有兩種,一是東風,是一種大中尺度的大氣環(huán)流,春夏之期,和潤的東風帶來雨水,有利于谷物生長,《邶風·谷風》描述的“習習谷風,以陰以雨。黽勉同心,不宜有怒”就是這種風。另一種是中小尺度的大氣環(huán)流,即山谷風,白天由山腳向山頂刮上山風,夜晚由山頂向山腳刮下山風,在一定的條件下,可造成強烈的區(qū)域性雷暴雨,《小雅·谷風》中描述的“習習谷風,維山崔嵬”就是這種風。
沈括在《夢溪筆談·雁蕩山》中說:“唐僧貫休為《諾矩羅贊》,有‘雁蕩經行云漠漠,龍湫宴坐雨蒙蒙’之句。”認為這首詩準確地揭示了雁蕩山的地理、天氣特點。
(三)植物學知識在中國古代詩歌中也大量出現,尤以《詩經》和《楚辭》為甚。
《詩經》里的植物學知識不勝枚舉,現僅略舉一二言之:《魯頌·泮水》:“思樂泮水,薄采其茆?!边@里的“茆”是莼菜,莼菜為睡蓮科水生宿生草本植物,自古以來就被視為蔬菜中的珍品,嫩莖葉可食用,還是抗癌癥的佳品。
《周南·漢廣》:“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币晃磺嗄觊苑?,鐘情一位美麗的姑娘,卻始終難遂心愿。情思纏繞,無以解脫,面對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這首動人的詩歌,傾吐了滿懷惆悵的愁緒。把高大的灌木做了柴草,把綠綠的蔞蒿割倒了聚攏起來,把馬兒用蔞蒿喂得飽飽的,以便能夠有機會去接時刻記掛的人。作為菊科的蔞蒿,歷來就是人們桌上的涼拌菜,蘇軾詩里云:“竹外桃花兩三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焙与嗳饫镉卸?,而蔞蒿則是除蘆芽之外解河豚之毒的佳品。
涉及植物學知識堪與《詩經》媲美的是《楚辭》?!冻o》,尤其是其中的《離騷》與植物學的關系,早就引起了人們的研究興趣。臺灣的潘富俊、呂勝由先生,“希望能在古典文學與植物科學間鑿開一條雙方溝通的管道”。他們將《楚辭》中的草木全部拍成照片,并配以專業(yè)性的植物學解說,編成《楚辭植物圖鑒》一書(該書2002年由臺灣貓頭鷹出版社出版)。據他們研究,《楚辭》中寫到大量的植物,按作品統計,《離騷》寫了28種,《招魂》寫了14種,《九歌》寫了40種,《九章》寫了17種,《天問》寫了9種。
與植物有關,自然也就會與中藥有關,據研究,現存的屈原詩中,與中藥相關的19首,其中植物類藥物多達50多種。對于《離騷》所述的中草藥,早在宋代就有學者作了專門研究,堪為代表的是宋人吳仁杰所撰的《離騷草木疏》,共分四卷,載有草木55種。
限于篇幅,中國古代詩歌中所反映的其他諸如天文學、建筑學等科學領域的現象不再舉例。
二
(一)自然科學知識是對客觀事物及其規(guī)律的描述,正確的描述來自對自然現象的細致觀察和大膽質疑,而質疑是科學的起點,不質疑,不去探索,科學就不能發(fā)展。
屈原是《詩經》以后中國第一位偉大詩人,其代表作是“逸響偉辭,卓絕一世”的《楚辭》,他在《楚辭·天問》中提出四個問題。一問宇宙的起源;二問天體的形成;三問日月的運行;四問物質的結構。這些問題,經屈原一問,實際上都成了自然科學問題。
詩仙李白在《日出入行》中就對神的存在產生了質疑:“日出東方隈,似從地底來,歷天又入海,六龍所舍安在哉?”他否定六龍的存在,認為太陽的運行,不是六條龍拉著在跑,那么作為龍的駕馭者羲和(太陽神)也就不存在了,“羲和,羲和,汝奚汩沒于荒之波?”在他看來,太陽“似”從地底下升起來。一個“似”字,用得十分精當。太陽“似”乎從地底來,而不是真正從地底下升起來。由此可見李白在這里已經脫離了天圓地方說,認識到宇宙間日、月、星辰一直在運動著,“其始與終古不息”。這一觀點在當時是難能可貴的。
(二)中國古代詩歌中大量的自然科學知識的出現,證明了中國古代詩人是一個熱愛觀察、熱愛思考、勇于質疑的群體。
因為畢竟是詩人,他們的觀照最終還是落腳在藝術、人生和社會上,所以,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中國古代詩人總喜歡從他們所觀察到的自然現象上聯想到藝術、人生和社會,悟出一些藝術和人生的道理,這就形成了中國古代詩歌史上“理趣詩”,尤以宋代詩歌為甚。
如家喻戶曉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野火暫時將繁盛的草燒光了,但是來年春風一吹,它們又綻出了綠色的小芽,并長成了一望無際的綠草地。詩人發(fā)現了真理,并形象地寫出了這個真理,是對小草頑強生命力的禮贊,是一首生命的頌歌,蘊涵有深刻的哲理。
南宋大理學家朱熹的《觀書有感》云:“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痹搭^活水是池塘清澈的根本原因,這是一條自然規(guī)律,但是詩人這里卻用“源頭活水”來比喻學習,只有不斷學習,才能取得日新月異的進步。它還給予我們更為深遠的啟示:源頭活則池水深,根本固則枝葉榮,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從根本源頭上解決問題?!皢柷牡们迦缭S?為有源頭活水來?!痹谶@里,詩情和哲理達到了完美的結合。
像這樣的例子俯拾即是,許渾的“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李商隱的“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坡的“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王安石的“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無不在揭示自然科學原理的同時,參透人生和社會的某些哲理,而且渾然一體,了無穿鑿的痕跡。
中國是一個詩歌的國度,其實,她何嘗又不是一個科學的國度,我們在生活當中從來就沒有忽視科學的元素,然而事實是,中國近代以來在科學上確實落后于西方,其根本原因到底在哪里,還有待我們進行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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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1883――1963)出生于新澤西州魯瑟福鎮(zhèn)的一個商人家庭。1906年畢業(yè)于賓夕法尼亞大學醫(yī)學院。作為一名業(yè)余詩人,他經常利用病人就診的間隙進行創(chuàng)作。對威廉斯的創(chuàng)作影響最大的是他的母親,她在結婚前曾赴法國巴黎學習繪畫三年。耳濡目染之下,威廉斯從小就迷戀上了繪畫藝術,特別是自然景觀和動植物的素描,對自然的熱愛無形中已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
20世紀初,為了一戰(zhàn)后經濟的快速恢復,歐美各國都致力于對工業(yè)技術的發(fā)明和利用,對自然的開發(fā)和破壞也達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一些有識之士開始反思人類的行徑是否將把自身的生存環(huán)境送上絕路。而這種憂慮在威廉斯的詩作中體現得尤為突出。威廉斯的詩歌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惠特曼的影響,他們共同的特點不僅僅是新式詩體的自由與解放,更有價值的是借用自然萬物的主題,向世人展現“自然與人類社會是同一”這一概念,兩者應當體現為一種“雙向的、相互的滲透”的關系。例如威廉斯主張“詩歌應該向讀者展現大自然純真的一面”,并且認為“作者思想的自然流露,將會使自己置身于永恒的大自然當中。自然不是承載記錄人類行為的‘油紙’,自然是不以這個前提而存在的,這也恰恰是自然的價值所在。”
二
在威廉斯眾多的詩作中,《春天和一切》(Spring and All)是具有代表性的一首。作品這樣開始:
去傳染病院的路上
冷風――從東北方向
趕來藍斑點點的洶涌層云。
遠處,
一片泥濘的荒野
野草枯黃,有立有伏
一潭潭的死水
偶見幾叢大樹
沿路盡是灌木
小樹,半紫半紅
枝椏叢叢糾結
下面是枯黃的葉子
無葉的藤――
作者把該詩的背景放置于自己“去傳染病醫(yī)院的路上”。接著“冷風”“泥濘的荒野”“枯黃的野草”等意象迎面而來。繼續(xù)前行,詩人看到的是水潭、樹木,還有“枯黃的樹葉”和“脫盡的藤蔓’,一切如冬天一樣荒涼靜僻。醫(yī)院里人們正在經受病魔的煎熬,醫(yī)院外又是毫無生機的嚴冬。一個是現實的人類世界,一個是非人類的自然世界,這正是威廉斯想向人們展現的“同一”:人類和自然一樣都處于“最蕭條”的狀態(tài)。這里的“傳染病院”只是人類世界的一個縮影,同樣蕭條的景觀也是整個生態(tài)的縮影。自第一次科技革命以來,工業(yè)化的生產方式逐漸成為社會生產活動的主導,這股“革命的力量”給人類社會與自然世界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同時也無情地撕裂了人類關于未來的美好憧憬和夢想。自然環(huán)境的惡化正如威廉斯詩歌當中的嚴冬下的“荒野”“枯草”一樣奄奄一息,了無生機。正如庫柏(William Cowper)的《工作》(The Task)中的詩句:“God made the country,and man made the town.(上帝造了鄉(xiāng)村,人類造了城市)”人類在建造城市的同時毀壞了自然,破壞了傳統農業(yè)社會的根基。而威廉斯的詩歌代表了一種“前現代”意識的自我覺醒。他向人們展現的是關懷自然、崇尚人與自然和諧關系的思想,并認為補救為時不晚,正如這首詩后三節(jié)寫到的一樣:
看來毫無生命,倦怠不堪
而莽撞的春天來臨――
他們地進入新世界
全身冰涼,什么都不明白
只知道他們在進入春天。
而周圍依然是熟悉的寒風――
瞧這些草,明天
野胡蘿卜那堅挺的卷葉
一件一件清清楚楚――
越來越快:明晰,這葉子的輪廓
可是在此刻進入春天
依然那么艱難――然而深沉的變化
已經來到:它們扎住的根
往下緊攫,開始醒來
(趙毅衡譯)
冬天的背后就是生機盎然的春天。作者只用“野胡蘿卜那堅挺的卷葉”就把春天的生機盈盈表現得淋漓盡致。接著,他從想象中的春色重現進入對眼前景色的觀察:“它們扎住的根往下緊攫,開始醒來。”最后一節(jié)既是強烈的感受,也是自然界的真實再現。在人們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野胡蘿卜根已經開始了一個春天的生命之旅。這里的“春天”不僅僅指自然界的季節(jié),而且是承載著整個生態(tài)和人類“復蘇”的更深層意義的象征。其實人類與自然的矛盾自古有之。“自‘二?!幕狭鞯奈乃噺团d以后,人類普遍盲目自大地認為人是‘宇宙的精華,萬物的靈長’,形成了突出的人類中心觀念,進而把古希臘開始的對自然的窮究發(fā)展為征服自然、主宰自然。在笛卡爾及其以后的西方哲學中,主客二分的關系模式,不僅僅是一般地指人與物的關系,而且是以‘我’為‘主’,以‘物’為對象、為‘客’的關系模式。在這一關系中,主客雙方并非一種平等關系,而是一種‘主動―被動’的關系,是一種‘征服―被征服’的關系?!睆耐沟脑娮髦形覀儾浑y看出,他主張人類要生存就必須遵循自然法則。雖然人類憑借科技力量的強大,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樣恐懼、敬畏自然,但人如果要達到內在宇宙、精神、心靈的平衡,就要與自然建立和諧、默契的關系。在《春天和一切》中的三對意象:“傳染病醫(yī)院”和“嚴冬局部特寫”;“死氣沉沉的冬天”和“生機盎然的春天”;題目“春天”和“一切”,都是威廉斯表現他自然觀念的載體。第一對意象分別代表著生存環(huán)境惡化中的人類和正在遭受破壞的自然界;第二對意象中的“冬天”暗指人類和自然同時所處的消極狀態(tài)――人類自身行徑的后果使得自己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懷疑與迷惑甚至絕望,而“春天”則象征著兩者還有希望;第三對意象中的“春天”代表著整個生態(tài)系統,而“一切”蘊含著世界萬物,生態(tài)系統和世界萬物同處于這個精密復雜的生命網之中。這三對意象正是威廉斯“同一”概念的寫照??磥砣绻吧鷳B(tài)批評”要追根溯源的話,威廉斯可以說是先驅者之一。
三
20世紀中后期開始,人們越來越意識到工業(yè)的發(fā)展對環(huán)境的影響。正如生態(tài)學者所指出的那樣:“所謂自然生態(tài)危機是相對人而言的,是人用生產方式從外部參與了自然的生態(tài),造成了整體或類似整體的破壞,并反過來直接威脅到人的生存。”“文學的生態(tài)批評”也隨著環(huán)境運動的興起而蓬勃地發(fā)展起來。生物中心主義更是提出:“人是地球生物共同體中的一個成員,人類生存依賴于其他生物,這是人的存在的最基本特點;人與自然是各種相互依賴的整體;所有有機體是生命目的的中心?!币陨鷳B(tài)批評主義的視角重新細讀威廉斯的詩作,追溯詩人探索“人與自然和諧”的心路歷程,辨識其自然象征主義手法與多元表現方式的藝術特質,便能感悟到作者潛在的生態(tài)關懷意識。威廉斯這種“深綠色的意識”與當下的“綠色浪潮”即作為人類生存新主題的“環(huán)境與發(fā)展”不謀而合。威廉斯心中向往的“人詩意地棲居”意味著:“總由一死者棲居,是因為他們接納本然的天。讓太陽、月亮趕自己的路;讓星星在自己軌道上運行;讓季節(jié)自得其樂;不將黑夜變成白天或將白天變得躁動不安?!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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